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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华北高速下属养护管理分公司的马驹桥管理所,人人都知道清障工王长欣和100多位在高速路边走丢孩子的故事。“王长欣啊,平常不爱多说话,碰见小孩却跟变了个人似的,要多耐心有多耐心。”“在高速公路上迷路的小孩不管多脏多臭,他都二话不说拉到我们车上来。”在管理所大院,王长欣的同事这样描述他。
王长欣来自河南,今年34岁,虽然是“80后”但在过去10年里,在高速路清障和养护的工作岗位上与100多位孩子结下了不解之缘。
从北京市东南三环的分钟寺桥开始算起,向东南方向延伸的38公里京沪高速路路段,都是马驹桥管理所辖区,王长欣的工作是每天开着橙色的清障车在这段路上来回巡视,清理故障车和交通事故造成的路面障碍。
然而,在高速公路的路旁一些孩子因为贪玩、想抄近路甚至迷路等原因,经常会翻越护栏网或是从排水沟爬进高速路。高速公路上,车流急速而密集,这些孩子就像小鹿闯进了猛兽遍布的丛林,安全无疑受到威胁。
“如果碰到小孩跑进高速路,一定要把他们带出危险地带。”2003年,王长欣第一次上路巡视前,队长这样嘱咐他。而王长欣接下来的所作所为超出了队长的要求:他不仅将孩子带出了危险地带,还将孩子安全交到了他们父母和亲人手中。
2004年的一天,王长欣在工作时见到一位走失的男孩,他自掏腰包买了食品抚慰一整天没有吃东西的男孩;把孩子领回自己的宿舍让他歇歇脚;一改自己的不善言辞“连哄带骗”问到孩子父母的手机号码……终于,几个小时后,孩子的父亲带着泪赶了过来。“20多个亲戚老乡和朋友一起找了他一整天,都快急死了!您可真是大恩人啊!”
“走,叔叔带你找妈妈去。”一个春天的傍晚,巡视途中,一个在高速公路硬路肩上跌跌撞撞走着的瘦小身影引起了王长欣的注意。他二话没说,先把这个孩子拉上清障车、保证人身安全后,王长欣决定,亲自把孩子平安送回家去。
“找不到孩子,爸妈每一分钟都过不安稳,孩子自己也害怕。”王长欣说。这种将心比心使他十年如一日义务地干着同一件事。每次“捡”到走失的孩子,王长欣都会把他们平安地交还给他们的父母和亲人,这样的孩子一共有100多位。孩子家离得远的,还要坚守岗位的他就费尽心思联系到孩子的父母,等他们来马驹桥附近接回孩子;家在附近村镇的,他便挨家挨户去问,或者上村里广播为迷路的孩子寻找亲人,或亲自送他们回家。
在这条路上迷路走失的孩子,原因千奇百怪,外地来北京找亲戚丢了路费,贪玩跑上高速路不认家的,下了长途车没见到来接的亲戚不认识路的,想抄近道结果迷路的……王长欣全盘接纳。
对走失的孩子这么掏心窝,源于王长欣一次异乡彻夜迷路的经历。当时他从老家去外地打工,谁知到了目的地,不仅要打工的工厂没找着,说好来接他的老乡也找不着了。人生地不熟他一个人在野地里跌跌撞撞走了一夜,又饿又怕。“两眼一抹黑,那感觉太绝望了。自己有过这么一次经历,再看到迷路的孩子就觉得应该帮助他们。”